连绵苇荡

姜岩 

    向海位于吉林省西部通榆县境内，科尔沁草原中部，面积105400公顷。西部与内蒙古科右中旗接壤，北同本省洮南市相邻。沼泽地上生长着茂密的大片芦苇，大大小小的水泡星罗棋布，水深一般为3米。

    站在芦苇塘边，向远处望去，一眼看不到边，到处是绵延葱绿的芦苇。筷子粗细的芦苇致密的栽入水中，棵棵齐刷刷直立，抬头仰望天空，等着太阳的赏赐。蓝蓝的天空，漂浮着几朵白云。在蓝天与绿苇的接际的地方分不清是苇还是天。一阵微风吹过，芦苇杆微微前倾一下，后又挺立。风过，又一次的前倾，后又挺立起来。连最外面的一颗芦苇也是这样，前倾后又挺立起来。偶尔有一群野鸭或大雁掠过，也不能扰乱那排得整齐直立的芦苇形状。有时，有一只小鸟落在一棵芦苇杆上，在那儿鸣叫，好似呼唤同伴或是表达一下当时愉快的心情，委婉地高歌一曲。曲毕，蹬枝振翅离去，那棵芦苇配合着鸟作着前仰后合的运动，好像是醉汉。好一会儿，那棵芦苇才渐渐的，渐渐的恢复先前的宁静。一只野鸭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跟前，窃听我们对这一片芦苇长势茂盛的谈话。朋友的一声“啊”对芦苇的赞美，惊吓了野鸭，“扑楞”一下潜入水中，不见了踪影。水纹一圈圈渐渐变大，变平，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。在浅水区域有一片不大的地方有几只仙鹤在水中，有的在寻觅着什么，有的伸颈高歌一曲，或呼唤着同伴。芦苇林是鸟栖息的天堂。天空湛蓝，郁郁葱葱，苇影婆娑。芦苇鸟把巢穴搭建在较高的芦苇当中，那些鸟儿一旦发现有人来掏蛋，就“扑啦啦”飞向天空，发起疯狂进攻，欲啄人们的头。几条不知名的鱼聚在一起围着草根嗅着，啃着不肯离开。朋友好奇，用小棒轻轻敲一下水面。鱼纷纷散去，撞动芦苇根。有的芦苇根被多条鱼连撞数次，鱼却怎么也撼动不了那棵大芦苇根，无奈的掉头转向快速离开。逃之夭夭，不见踪影。沿芦苇塘往前走，便听到“扑通扑通”往水里掉什么东西的声音，不知是什么东西，待静静的观察，没有异常，奇怪，怎么回事呢？我们小心试探着往前行走。“扑通”一声又一怪物跳入水中。吓的同伴“妈呀”一声惊叫。过一会儿，水纹散去，又恢复了宁静。什么，到底是什么？我们真的好奇了，再一次小心地往前摸索辨别。终于看清了一只巴掌大的迷彩皮的青蛙正坐跳水的准备姿势。我们刚一拨草，想看究竟，那只青蛙一个跃起跳入水中，游走了。几头膘肥体壮的黄牛站在水塘边，有的伸长了脖子吮吸着河里的水；有的捋着河边嫩绿的苇叶，一口一口简单地咀嚼吞下；有的站在河边，摇着尾巴，轰赶着身上的蚊蝇，一副悠闲的样子，任凭我们怎样轰赶它，怎么也不肯离开。“两岸芦花相对开，渔翁拨棹还归去。”眼前，一条水路把芦苇荡分开，弯弯曲曲伸向远方；苍苍茫茫的芦苇在水上影影绰绰，意外地从远处传来渔歌和摇橹声。看从远处驶来一艘小船，艄公用力摇橹，船在一点一点的移动，狭窄的船身把芦苇左右分开，船过苇起。我站在堤岸上，听远处水鸟鸣叫，一群群水鸟若一支支翎羽振翅飞起，挟带风声从我头顶飞驰而过，猛地又落入芦苇荡中去了。然后是一片寂静，只有无边无际的芦苇在风中簌簌作响。蓝天、芦苇、碧水构成一幅色彩明丽、意境清新的独特的画面，显得芦苇更美丽、更潇洒、更诱人了

    到了深冬，浅黄的芦苇杆在寒冷的西北风猛吹下，傲骨不损。一群孩子在芦苇荡中藏猫猫，一方藏好，一方小伙伴东张西望，东找西寻。一阵嘻嘻哈哈后又进入活动的高潮。偶尔有一只野兔被他们撞到或是惊起，撒着欢跑掉。那帮孩子还是撒着欢，喊着口号，扒拉芦苇抓那只野兔，那只野兔早在孩子们不注意时跑得无影无踪了，不知又藏到哪里去了。可笑的是那帮孩子还认真弯腰拨草找那只野兔，一直找着，找着……突然有一只花山鸡被孩子们追兔的脚步声惊吓，拔地而起，然后斜飞扎进芦苇中，几个小孩放弃寻找野兔的想法，又追野鸡去了，又有多只的鹌鹑“扑愣愣”飞起，鸣叫着，飞离苇塘。孩子们跑着，跳着，喊着，叫着追。绊倒了，爬起来，拍打身上的绒毛，又继续追赶那兔、鸡……工人们忙着收割芦苇。几台机器在广袤的芦苇荡冰面上，来来回回跑动。师傅们驾驶着割芦苇机器，从这边过去，芦苇便齐刷刷顺向倒下，厚厚的一条长龙。从那边回来，又有一行厚厚的齐刷刷整齐顺向倒下的芦苇。另一些人把芦苇敛堆，打捆，装车，运走。一天几十人，几十台机器在芦苇塘来来去去，不停地割芦苇，捆绑，装车，运走。一忙就忙到一二月份才收工。

    芦苇，把一切都奉献给了人类，对人无所求。它把根深深地扎在泥土里，春天来了，它又生机盎然，具有顽强生命力！向海的芦苇给我们留下太多的故事，我记住了她，很欣赏她，更喜爱她。